超越出版社

『聽見,滿滿的愛』

By SYZ站長 | 2014/05/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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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KIMI

父親節前夕,下班後趕到忠孝商圈選購禮物,一份給爸爸,一份給疼愛我的姨丈,當然,絕對不會忘記準備一份給十幾年來待我如父的劉墉老師!

想來和劉老師已經認識十六年了吧,「在靈魂居住的地方」、「做個快樂讀書人」等書裡,老師寫過我幾次,以往有報章媒體採訪我的時候,我也會提到我跟老師的這段師徒關係,自己提筆書寫這段情誼還是第一次呢!

大概是我國二的時候,國文老師交代了一項作業:寫「創造自己」的讀後感,當時閱讀經驗不豐富的我並不知道作者「劉墉」是誰,看到這樣的書名還以為是那種很八股無趣、通篇大道理的勵志書,苦哈哈的把書捧回家,但是一開始閱讀便馬上被吸引住了,不但一口氣把書看完,還洋洋灑灑的寫了一篇讀後感交出。

就因為這樣我成了劉墉老師的小書迷,跑去書店找出所有劉老師出版過的書籍,也開始殷殷企盼劉老師各種系列的新書上市。

◎一封封特別的信

國中時期的我有許多和書中劉軒一樣、青少年常犯的毛病,賴床也好、人際的應對也好,在那個以為自己什麼都懂的年紀,看了這些書才深深體悟到,原來有好多事情我不知道,原來有好多事情我沒有仔細想過,原來有好多事情被我的粗心而輕忽,劉老師用極為淺白、幽默卻依舊優雅的筆調娓娓道出那些細微但重要的道理,每一封都像是特別寫給我的信,篇篇受用!

於是,我有了想「回信」給劉老師的念頭,我試著寫信到出版社,沒想到才沒過多久就收到了劉老師的親筆回信,從此之後一來一往、間隔時長時短,我與劉老師一直通著信,沒有間斷。

也許真的只是個緣份可以解釋吧,我相信寫信給劉老師的讀者是何其眾多,劉老師又是那麼忙碌的人,卻一直能夠抽空給我回信。長則可寫上兩三段,短則在他的精美畫卡上寫上鼓勵我的話,而我也知道其實劉老師真正想告訴我事情通通都寫在他的書裡,他藉著每一本新書的出版在與我、與所有的讀者對話。

國中畢業,當年的北區高中聯招失利,我進了國四重考班,經歷了整整一年沒日沒夜的上課、苦讀和大小考試,我也一直持續給劉老師寫信,告訴他我在功課與生活上遇到的挫折和感受,也告訴他我偷偷交了男朋友等那些無法告訴爸媽的心事,對我來說這是極為重要的一個精神寄託。

後來我也在水雲齋所舉辦的青少年諮商活動裡得到與劉老師會面的機會,能夠與劉老師做一對一的會談。第一次見到自己所崇拜的作家,我緊張到腦袋裡一片空白,那時我的耳朵就已經有點重聽了,說話速度總是很快的劉老師不怕麻煩地重複述說、放慢速度或是放低聲音與我交談,我已經完全想不起來那個下午我跟劉老師聊了了什麼,只記得劉老師親切而爽朗,裝潢典雅的水雲齋有許多老師的畫作,還瀰漫著濃醇的咖啡香味。

◎失去與獲得

在我聽力急速退化的那段日子裡,劉老師特別以傳真取代郵寄來與我通信,我總是把身體上的難過、心理上的痛苦告訴他,不管是在台北還是紐約,他幾乎是幾個小時或是一兩天之內就給我回信,除了聽我訴苦、給我鼓勵之外,也不斷的提供一些實際的資訊給我參考,看看能不能治療我的聽力喪失。

這段時間我們也見過幾次面,從一開始老師必須用較大的聲音附帶誇張的動作與我交談,到後來我已經完全聽不到了,跟劉老師交談都是靠筆談的,其實我跟劉老師一直都是靠著書寫在聯絡,筆談對我們來說雖然費時,卻反而是我們之間最熟悉的溝通方式。

還記得有一次老師約了幾個學生吃飯,特別把我安排坐在他身邊,不能與大家聊天暢談的我卻一點都不無聊,因為一邊用餐劉老師一邊在餐墊紙上給我作了「即時轉播」,告訴我大家在聊些什麼,嚴肅的、好笑的、八卦的寫了滿滿兩頁紙,比較複雜的部份老師甚至乾脆用畫的。

那張沾了點油汙水漬的餐墊紙我到現在都還收藏著,上面有老師對我的體貼與疼愛,我甚至覺得有點驕傲,喧鬧的餐廳裡,只有劉老師跟我像是在共享秘密般的,用紙筆與文字在作溝通,滿桌的學生只有我獨享這份文圖並茂的「翻譯」。而長久與老師通信培養的默契,讓劉老師只要寫幾個關鍵字、畫一些小圖我就可以明白他所要傳達的訊息。

◎字句背後善感的心

接觸了劉老師的書之後,無形之中也養成了閱讀的習慣,不只是劉老師的書也開始接觸各式各樣的書籍,因為劉老師寫作的範圍很廣,透過他的筆,世界變得好像什麼都很有趣,吸引著我去認識更多的東西。也因為認識了劉老師,學會了寫作可以是生活的一部分,只要試著我手寫我口,便總是能用最適當、順暢的文字表達自己的想法,重要的並不是作文分數也不是文字的堆砌,而是在字句的背後那份善感的心。

本來我還不太敢把自己的作品給劉老師看,深怕獻醜,直到高中的國文老師鼓勵我投稿,我才敢把第一次投稿就上報的文章拿給劉老師看,劉老師看了之後大力讚賞,要我多拿些作品給他看,鼓勵我多寫,甚至說要收我當他的學生、栽培我寫作。

劉老師並沒有給我什麼教條式的指導,他只要我發揮我的優勢,要我好好的觀察與體驗生命。也許是因為上天奪走了我的聽覺,我在某些部份的感覺的確是特別敏銳吧,天空的雲朵怎麼飄、雨絲用什麼樣的形貌落下、一個人細微的眼神是如何精彩表達他的情感,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用各種不同的角度去觀察、去感覺,聽不到之後我的世界竟然變得更為豐富。

◎紐約回憶

接受了電子耳植入手術後不到半年的時間,還在進行復健與調整,我就很大膽的一個人從多倫多飛到紐約拜訪劉老師在長島的家。在紐約的一個星期裡,見識到了很居家的劉老師,除了有兩天帶我去曼哈頓玩之外,劉老師幾乎每天都在家裡,不方便開車的老師總說在美國他是個無行為能力者,去哪都要靠師母開車,所以多是師母開車帶著我跟小帆趴趴走。

在曼哈頓玩,到不同的景點老師拿著相機總是先拍一張我再拍一張小帆,然後帶我們在洛克斐勒廣場的露天餐廳吃龍蝦,經過當時的世貿雙子星大樓,老師更是都快趴在地上了替我跟小帆各拍下一張與整棟大樓的仰拍合照。

當時我住的還是老師的舊家,附近有個海灣,還有個小小碼頭,傍晚的時候老師常會吆喝一聲:「陳彥君!去散步!」把我「趕」出門去,有的時候是跟小帆,有的時候是我自己一個人,去吹吹風、去沉澱心情。

老師每天都有一段「閉關時間」,他會抽個幾個小時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什麼都不管、誰都不能打擾,或寫作或作畫,也常可以看到他在花園裡修修剪剪。

有一回他突然滿手泥巴的抓了一大把青綠色的植物放在我面前要我聞,叫我猜猜是什麼,結果我回答是九層塔,把他惹得哈哈大笑。其實那是一大把薄荷葉,因為數量之多又混著泥土的腥味,竟然嗆得讓我以為是九層塔!

那幾天裡,老師都是穿著睡衣的,做什麼都穿著寬鬆的睡衣,甚至連陪我打羽毛球、擲飛盤他也都是穿著睡衣光著腳丫子,我索性也脫了鞋在老師的花園裡跑來跑去。

順帶一提,我覺得大家都冤枉了劉軒愛賴床,我當時睡的正是劉軒高中時的房間,那房間和床實在是太適合睡覺了,本來在多倫多可以早睡早起的我,在那個房間根本不過十點醒不過來,好幾次我跟小帆比賽看誰起得早還輸了!小帆還在我當時的日記裡寫上了哈哈哈三個字呢!

◎像是另一個父親

我跟老師就是這樣子維持聯絡與相處的,其實很平淡,偶爾通通信、短則一年長則好幾年才見個面吃個飯,每當有人知道我認識劉墉老師時,總是很想知道劉老師是什麼樣的人,簡單的說其實劉老師就是一個平凡而情感充沛的爸爸,只是他不單單是劉軒與小帆的爸爸,他願意把很多人都當作他的孩子。

從一個我崇拜的作家到後來,劉老師真的已經像是我另外一個父親一般,當我不只一次因為失戀而陷在痛苦的情緒裡跳不出來時,劉老師也不會心軟的責備我;當他一直要我把我失聰的過程寫下來,我卻怎麼樣也無法面對那些苦澀的回憶時,劉老師也曾經寫過一封言詞嚴厲的傳真「罵」過我(喔哦,我到現在都還是讓老師失望了,寫了三四萬字就放棄了)。

那天,在水雲齋的書房裡看著劉老師為新書簽名、給畫作用印,閒聊中劉老師突然問了一句:「陳彥君妳現在幾歲了啊?」
我回答:「我?三十歲。」
「什麼?妳三十了?」
「老師啊,小帆都上大學了,我當然也老了!」
「不老不老!現在起就算妳二十三!」
我們都笑了起來,如果真的可以,但願我可以永遠二十三歲,而我的劉老師也可以永遠都這麼有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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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雲齋的「心」很大,但「規模」很小,於1991年成立時,以《超越自己》和《我不是教你詐》等勵志出版品影響了大中華地區數代青年學子。20餘年來,水雲齋以「文學、藝術、教育」為主力營運方向,承接影視專輯策劃製作、舉辦演講和企業訓練、與國內外眾多基金會合辦公益活動,並持續捐贈資源給國內外公益組織,致力於對社會有正面的貢獻。